至親至疏夫妻

做姨娘，登時大哭大吐起來。王福林看到小絮的態度，不由大怒道：“是人物兒門第配不上？還是根基配不上？傢俬配不上？我哪一點兒玷辱了你呢？一樣在夫人屋裡的人，難道誰又比誰高貴些？”王福林氣的剛說完，見小絮愣愣的，自悔語言冒撞，前去俯就，猶恐小絮傷了心，王福林忙將身子欠起來，向小絮臉上細細一認，隻見她兩個眼睛腫的桃兒一般，滿麵淚光。小絮瞪了他一眼，冷哼一聲，轉身就走。王福林著了急，向前攔住說道：“好妹妹，...-

且說雪雁連滾帶爬地跑出來，賈敏聽了，忙趕去看林黛玉，她腳下如棉，眼中似醋，口裡還未及說什麼，眼淚先已掉下來，她如今竟越發瘦了。

賈敏剛到了門口，被春纖攔了下來。

春纖抱怨道：“有事冇事跑了來坐著，叫我們三更半夜的不得睡覺！”

賈敏素知丫頭們的情性，也不與春纖計較。

誰知春纖又使性子道：“憑你是誰，姑娘吩咐的，一概不許放人進來呢！”

賈敏聽了，心裡益發動起氣來，指著春纖劈頭罵道：“你是個什麼東西？也敢在我麵前作威作福！”

春纖立即像瘟雞一樣一言不發。

賈敏本來想打春纖一巴掌，這時又有小鬟密報，林如海帶回來一個年輕漂亮的丫鬟。

賈敏正要問，忽聽家仆來報，老爺回來了，隻見林如海進了府，身後跟著一個紗羅裹的美人一般的一個丫鬟，生得秀眉鳳眼、身形窈窕，年歲估計不出來，看著和林黛玉一般大。

賈敏發了愣，以為又是林如海娶進門的小妾。

隻見這姑娘年紀這麼小，又同自家女兒長得有七八分像，他怎麼好意思的！

賈敏勉強笑道：“你又乾這些事了。乾也罷了，必定還要帶出幌子來。也難為你心裡冇個算計兒。”再要說上幾句，又恐慪了他，少不得住了嘴。

賈敏雖然嘴上刻薄，也是打罵那些無權無勢的小丫頭子，對於林如海，賈敏素日也是百依百順，她想起自己上回猖狂的樣子，如今見了林如海，也不好意思關了門，隻好賭氣坐在一處。

林如海看見賈敏的光景，那臉上身上的肉全瘦乾了，他踉蹌著緊走了兩步，拉住賈敏的手，說道：“怎麼幾日不見，就瘦的這麼著了！”

賈敏見林如海體貼自己，不覺神魂馳蕩，眼淚當時就流了下來，哭道：“‘生死有命，富貴在天’，也不是人力可強的，今年比往年反覺又重了些似的。如今我到了這個年紀，倘或就因這個病上怎麼樣了，人還活著有什麼趣兒！”說話之間，已咳嗽了兩三次。

那丫鬟暗暗翻了個白眼，向前一步，還未等林如海介紹，丫頭福了福身，開口道：“夫人。”

她的聲音極好聽，賈敏攜起她的手，細細上下打量了一番，便知這位姑娘不俗。

賈敏見她的眉眼熟悉，手指也如春蔥一樣又細又長，掌形也極美。

丫鬟道：“奴家喚做螺子。”

她手裡捧了個小錦匣，裡麵裝著香膏，散發著陣陣奇香。

賈敏驚訝道：“這是什麼香？”賈敏聞著不同於冷香丸。

螺子道：“此香名為青木香，原是奴家祖上的方子，這香能淡疤去痕。”

賈敏眼神亮了亮，她忙道：“老爺，我先同這丫鬟說些體己話。”

賈敏攜螺子進了內屋，跟前不過幾個心腹常侍小婢，螺子為賈敏沏了一杯茶，又自沏了一杯茶，茶氣氤氳，升騰的白霧嫋嫋，熱氣蒸騰中，有一種夢幻之感。

賈敏躊躇著冇開口，茶香沁人，螺子將茶放唇邊一飲，漱了漱口，笑道：“夫人，新茶還冇有出，這是去年的陳茶，你將就著試試……”螺子垂下眼眸，頓了一頓，笑道：“夫人可否能品出這茶葉？”

賈敏搖頭，她隻是想要螺子手中淡疤去痕的方子，未曾想這婢女舉止優雅，竟像大家小姐，還要和她品茶論道，困惑道：“這茶有什麼來頭？”

螺子兀自沉吟了片刻，她垂下眸，淡淡道：“奴家方纔說的青木香，便是治貴家小姐的良藥，心病也亦能治。”

-的下頜，臉頰上還帶著可怖的紅疹，她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，垂下眼，不知在想些什麼。雪雁看著她猙獰的表情，怯生生道：“林姑娘。”林黛玉正坐在美人榻上，雪雁捧著一個小小的漆茶盤從門外進來，托盤上一個精巧的小盅，小盅裡就是紫河車。林黛玉習以為常一般地打開蓋子，用心地吃起來，裡頭是一堆看起來顏色很古怪的如同肉一樣的東西，頓時便有一種異香，這香氣裡麵還帶著一種血腥味。“再吃多少就會好。”林黛玉摸著她臉上的疤淡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