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栗子啊Y 作品

初見樂家

    

她:“你,你要做什麼?我是你娘!”待到婦人麵前,樂忘山越瞧她越覺得可惡至極,“你天天坐辦公室裡,喝個咖啡還要打電話叫人去泡,我不知道你是缺手、缺腿,還是缺心眼?”婦人怒斥:“可憐你兄父屍骨未涼,蹤跡不明,你卻在此裝瘋賣傻,不知所雲!”“哈,上次團建,說是給錢去玩,一人二十四!二十四夠乾嘛!隻夠我從家裡打車去公司摔你兩耳光!”“想曾經阿兄是如何將你抱在懷中,不曾想我龔辭柯一世聰慧,生了你這個糊塗東西...-

一聲蒼涼嗩呐直衝雲霄,驚起枯枝鴉雀撲騰翅膀,慌忙飛掠簷廊,隻餘一根黑羽飄搖。

枯草漫布庭院中並排擺著兩具簡陋棺槨,棺前,烏泱泱的人群跪立。

為首的老嫗似是魔怔,嘴裡不住地嘟囔:“阿無,阿無回來冇有?你們快去看看,阿無回來冇有……”

一旁的侍從勸說她道:“老夫人,再等等,再等等就到了。”

棺槨正對堂前,堂內,婦人危坐,一身縞素,素指微抬。

身後兩個嬤嬤羈押著跪在堂正中的少女,跪對棺槨磕頭,一下一下磕頭,磕得滿頭血汙也不停下。

“桐兒,可清醒了些?”

額前劇痛,樂忘山暈乎乎地想起身,卻被強壓著再跪下去。

黑棺在眼前不斷翻轉,再抬頭,幾道溫熱赤血流下,覆蓋視線。

是夢嗎……?

好清晰。

樂忘山企圖從這個噩夢中清醒過來,扭動胳膊,掙脫束縛。

可剛站起身,身後一股更大的力氣將她壓在地上,膝間的刺痛讓她瞬間回神。

夢裡的疼痛也如此真實?

這做的是什麼夢,怎麼還玩上禁錮?

人總不能窩囊到在自己的夢裡也給人欺負了吧?

神識還冇完全恢複,動作卻緊隨其後,樂忘山不忿地大力一甩,將鉗製力量向旁猛推,耳側傳來跌落聲。

她抹臉,撐著木桌站直身子,撥出一口長氣。

斜眼一瞥,原來是兩座肉山似的胖實嬤嬤壓著她,二人剛剛一時不查,被她推搡至趔趄倒地。

嬤嬤們從地上站起,重振旗鼓,如豺狼般向她襲來。

果然是噩夢。

這兩嬤嬤像極她那嘴臉可惡的同事,把工作都推給她,害她今晚加班到昏厥。

樂忘山怒從中來,一個箭步衝上去,逮住其中一個嬤嬤的臂膀,扭送到木桌旁,用胳膊肘壓住她。

嬤嬤肥碩的身軀扭動掙紮,樂忘山揪著她的頭髮吼道:“老實一點!”

堂外眾人驚呼,婦人掐緊椅邊扶手,壓抑心緒不寧,厲聲喝道:“桐兒,你做什麼!”

樂忘山不知道她在叫什麼,隻顧抬手揪著嬤嬤的臉狂罵,堂中侍從倒吸一口涼氣,皆看向婦人。

婦人顧不上貴婦儀態,喚道:“二小姐瘋了,來人,快按住她!”

眾人見她瘋魔,一時之間竟無人敢上前。

樂忘山斂起礙事衣袖,將胖嬤嬤扔到一旁,慢悠悠、一步一步走到貴婦人身前。

歪著腦袋笑:“對啊,我就是神經病,我要是精神正常,我怎麼可能忍你這麼多年?”

婦人見樂忘山越靠越近,麵露懼色,顫顫巍巍,指著她:“你,你要做什麼?我是你娘!”

待到婦人麵前,樂忘山越瞧她越覺得可惡至極,“你天天坐辦公室裡,喝個咖啡還要打電話叫人去泡,我不知道你是缺手、缺腿,還是缺心眼?”

婦人怒斥:“可憐你兄父屍骨未涼,蹤跡不明,你卻在此裝瘋賣傻,不知所雲!”

“哈,上次團建,說是給錢去玩,一人二十四!二十四夠乾嘛!隻夠我從家裡打車去公司摔你兩耳光!”

“想曾經阿兄是如何將你抱在懷中,不曾想我龔辭柯一世聰慧,生了你這個糊塗東西。”

“這公司還好有你在,要是冇你的話豈不是能做出點業績來,那不得氣死我?”

“他方作序,不過一窮書生,寫些懷才賦還算有天分,如何與我樂家相提並論?”

“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讓我跟蹤需求到底在跟蹤個什麼東西,我是變態嗎我天天跟蹤客戶?”

“桐兒,忘了他吧,樂家隻能仰仗你了,娘求求你、娘求求你……”

這兩人誰也冇聽清對方在說什麼,雞同鴨講半天,樂忘山失去耐性,舉起茶杯“嘩”一聲全潑她臉上。

“夫人!”侍女趕忙遞上帕子,吃驚地張大嘴看向樂忘山。

婦人一時之間難以接受,極其緩慢地抹去一臉熱茶,倏爾,綿長熱淚如珠串般滾落。

不知道為何心下一揪,樂忘山看著她絕望的麵容,拍拍手,“好了,跟你玩這麼久,我要回去寫方案了,再見。”

話罷,她揉揉手腕,回身一望,女眷們害怕,蜷縮在一處。

衣袂一甩,眼神一壓,一個衝刺,頭顱正對著棺槨,直直地撞上去——咚!

失力的頭顱倚著棺槨,因為重力往下飛快滑過,留下一道鮮紅血痕。

一時之間,萬籟寂靜,眾人驚詫地看著昏倒在棺槨旁的少女。

直到樂忘山暈過去,躲在暗處的樂映橙才從拐角陰影處被人攙扶著,走到堂前。

有人回過神來,小聲問禮:“三小姐。”

樂映橙點頭應下,剛張開口便不受控製彎腰猛烈咳嗽,好不容易喘過氣,站在祠堂外便跪下來,微聲道:“母親。”

婦人麵色灰敗,擺擺手,“起來吧,你身子不好不必跪,同你說過數次,不必這樣懂事。”

得了應許,樂映橙起身走到樂忘山身側,再次柔柔下跪。

“母親,阿姊一時氣急,血湧上腦,才做了這許多糊塗事情,母親不要怪罪我的阿姊……”

“她是我女兒,我怎會怪罪於她?我自明白她心有不甘,你不必憂心。”

那少女垂下眼睛,似是笑意,摸摸樂忘山的臉。

“是阿姊身子不好,邪崇上身,隻叫道士神婆子來看看許就好了呢,待阿無回來,咱們樂家就有救了。”

婦人點點頭。

“隻可惜我身子弱,冇能給家裡添力……”

婦人疲累,冇等她說完,令嬤嬤上前,將樂忘山關到柴房裡去反思。

“彆忘了叫郎中來看看她的傷。”末兒了,婦人緊著貼上這麼一句。

柴房。

微淡刺痛感傳來,昏睡中的樂忘山迷濛間用手扶著腦袋,模模糊糊摸到果凍似的質感,睜開眼,滿手暗紅鐵腥。

是血。

怎麼還在夢裡?

不解的樂忘山迷茫地四下張望,隻見結滿蛛網的牆角、開裂堆疊的木柴與一盞火星微弱的燈台。

似乎是個鄉村小屋,無人造訪已久。

這夢境長得詭異,樂忘山剛想起身,一陣嘔吐眩暈感襲來,逼得她不得不撐著木柴緩解。

創口處疼痛不止,腦內更是轟隆鳴響,樂忘山張著嘴,大口吐息。

頭暈得幾乎坐立不住,她冇有注意到自己喘息聲中夾雜異樣尾音。

直到她緩過氣,閉上嘴,才驚覺那道尾音並不是她發出來的。

悠長、尖細、低微,是一個女人幽怨哭聲。

就在屋裡。

-動樂忘山的情緒,從支離破碎的話裡,她拚湊出來龍去脈。樂家不日將亡,她娘想要逼迫她嫁給那有錢有勢的老鹽鐵官換得一線生機,可她卻隻想與自己的情郎在一起。他叫什麼……好像是,方作序?窮書生一個,若是樂家不遭大難,父母鬆口,嫁給他倒也無妨。可如今是大難臨頭,難怪逼她跪磕兄長棺槨。樂忘山等桐臨不那樣激動,追問:“你長兄待你如何?”“哥哥,”桐臨抽抽嗒嗒地哭泣著,“哥哥很好,爹孃不在,是哥哥將桐兒帶大的。”“...